第1章他回来了
连靳城入狱的第二天,连封回来了。
并以最大股东和连家血脉的双重身份,接掌连氏集团。
沈听心从乡下赶回连家时,连封已经到了,正在祠堂上香。
她刚推门进去,便被一股大力扯倒。
冷冰冰的掌,钳住她的细颈。
“沈听心,好久不见。”
连封笑着说,五指却收拢几分,眼神阴戾。
连靳城是爷爷从孤儿院收养来的,沈听心也是孤儿,与连靳城青梅竹马,也被爷爷带回了连家,算是连家的佣人。
三年前,爷爷病逝,她替连靳城换掉了爷爷的股权转让书,帮连靳城抢了连氏,霸占连家,还将连封赶出容城。
不多久,母亲也因积郁成疾,跳楼身亡。
他恨不得掐死她!
沈听心并不挣扎,只平静地与连封对视,晦沉的眸底,光芒隐现。
他终于回来了。
曾顽劣不驯的太子爷脱胎换骨,成为运筹帷幄的上位者,这就足够让她宽慰。
“杀了我吧......”
她冷静地说,面色无异。
就像在试探他的底线。
连封赤着眸,加重力道,“如你所愿。”
从小到大,他最厌恶的,就是她这自以为看穿一切的镇定。
两分钟过去,沈听心口唇渐渐发紫,却仍不反抗。
她毁了他的家,连封恨她,无可厚非。
窒息到几乎失去意识,她想,她今天死定了。
绝望而竭力地,沈听心第一次握住他的手,坦坦荡荡落了泪。
她是不会哭的人,连封早下了死论,判她是铁石心肠的野兽。
可野兽也有感情,也有求而不得,也会依恋难舍。
女人破碎的泪,烫得连封骤然松手。
他最招架不住的就是,木人石心的沈听心,也会对他示软、博怜。
积蓄三年的恨,轻易偃旗息鼓。
“滚。
滚!”
面无表情地冷斥,他转过身,藏起自己微颤的指。
沈听心长长吸了口气,并未走。
不知在执着什么,执拗地问:“你一现身,就是连氏的最大股东,是早有预谋。
连氏之前的债务危机,也是你的圈套。
对吗?”
连封并不理睬,取香焚燃。
她垂首,掩去失落神情,“城哥入狱,也是你设计的。”
空气静默两秒,他不否认。
沈听心自轻一笑,“大少爷,城哥不会纵火杀人的,你不应该这样做。”
“应该?”
连封觉得荒谬,“难道一个靠吃连家恩情长大的养子,夺连氏、占连家,害得我母亲跳楼,就是应该的了?”
他朝她走来,凶狠地掐住她的下颌,“沈听心,你这爱偏袒的臭毛病,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连封到死都不会忘记。
少时曾有一次,他和连靳城起了争执,她冲过来就直接拉开他,害他吃了连靳城一拳,不慎跌进一旁的水池。
他不会游泳,那时又是冬天,池水刺骨,他很快被冻得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又断断续续高烧了好几天,才算缓过来。
缠绵高烧的日子里,他从管家处打听到,沈听心因此被母亲责打,伤到卧床不起。
他勉强撑着病体,悄悄去看她。
她闭门不见,之后更在连家消失了,大半月后才现身,而且是被连靳城带回来的。
也许是心虚,自那之后,沈听心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想到这里,连封猛地收回手。
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当着她的面,故意用湿巾反复拭手,傲慢道:“趁我没改变主意杀了你,滚吧。”
话落,他转过身,持香躬背,对着神主牌郑重告奠,又像在特意告诉她: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
连家也回来了!”
沈听心心尖一颤。
望着男人模糊的背影,她在心底默默重复这句话。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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