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我要去爱那些花,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一个祭奠。没有理由没有过程,只为看见春天偶然想起。
那些开在我童年记忆里的羞涩的卑微的花朵,一直在岁月的某个角落星星点点。
其实,我那朴素的母亲,用她粗糙的手采了一把,为我编过花环的。我满脸泥巴花枝招展雀跃着回家。
其实,我一个人在放学路上,流连忘返的,你不知道那一片野地里,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形形色色疏疏密密开着的,有多么美丽!
灼痛了我少年的眼,唤我步步跟随,那天地间弥漫的浓郁的香,那戏于其间的五彩斑斓的蝶。那不知什么方向吹来的和煦的风是我少年粗糙的画布上绚烂的一笔。
不仅那些花,还有被同学唤作仙女的姐姐,用调朱弄粉的手,点缀我简陋的小屋,成春花般的气息。
还有我高大的做过军人的父亲,从似乎遥远的地方风尘仆仆归来,用他坚硬的胡茬扎过我们红润的脸,魔术般地从笨重的包裹里变出花花绿绿的小人书。
还有我家山墙后那棵挂着秋千的椹树旁的塇土上,铺了经年的碎叶。漫不经心长出些小草的芽,甚至一两朵孱弱的花。
我总是贴在谁家墙角跟,一个人默默数着兜兜里的石子,或者幻想着邻家女孩漂亮的绒线帽子
我始终是一个落寞的小孩,连同少时的梦,就如那些野花,兀自开在寂寞的田边沟壑,一层一层倾吐,一季一季凋零。最终被风霜的大地掩埋。连同我的父母的健壮,连同我的姊妹的玉颜,连同一颗童真的心。
其实我想骄傲的,用一种特别的虔诚纪念一份特有的感受,与流逝无关,与遗憾无关,与华美的文字无关。
扎根在残垣断壁的角落
残碎的瓦砾和着岁月的歌
不管蜂蝶有没有来过
平凡总是不需要太多
有一方土地一片天空
你的微笑也是满天的星星
纤弱的延伸着谦卑的生命
苦涩的汁液流淌着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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